前段時間國家出臺了調整計劃生育政策的法規,以前計劃生育的古板面孔好像已經不復存在。“計劃生育”這個詞似乎離我們越來越遠。但是,真實情況是這樣嗎?
答案是,不。
雖然國家對計劃生育的控制不再是人們關注的熱點,但是在城市中卻有另一種潮流不能被忽視,那就是計劃生育的人,不是國家,而是家庭自身。
王薇與丈夫已經結婚四年,按理說也進入了婚姻的“平淡期”,但是他們兩人卻并沒有借生育來豐富家庭生活。王薇說:“其實我很喜歡孩子。看到鄰居家的小孩,我有時會沖動地想一把抱過來,據為己有。”
阻擋王薇生小孩的原因,是多方面的。首先是經濟上的拮據使這對夫妻“不敢”生育。王薇的工作是報關員,每月的收入雖然不能使自己過上“奢華”的生活,但她與丈夫畢先生的工資足可以支撐一個小康之家。但是他們依然對孩子出生后的種種開銷感到恐懼。“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從一降生起就擁有盡可能好的物質條件?”王薇感嘆地說。“這與溺愛無關,我想給孩子提供的,是一個健康的身體以及盡可能多的教育。”王薇認為現在他們夫妻二人還不能滿足孩子的所有需求。“另外,如果我現在要孩子,那我倆的生活質量就會急劇下降。好不容易熬過了剛剛開始工作時的窘迫,現在又要回到那種一分錢都要掰兩半花的日子,我真受不了。”王薇說。
所以,王薇與丈夫決定等下去。家中的長輩不只一次對他們旁敲側擊,兩人在耐心解釋幾次之后,也就只能選擇假裝沒聽到了。“老輩人不能理解一個孩子對現代家庭的擔子有多大。”王薇嘆氣道。
另外一個讓王薇對要孩子裹足不前的原因,就是她從各處學來的“優生學”。“現在科技這么發達,已經探明各種可能會影響孩子身體健康的因素。比如藥物,”王薇說,“我聽了好幾起不算健康的懷孕,雖然不能肯定是不是因為懷孕期間食用藥物有關,但總是讓我心里忐忑。”
王薇與丈夫都按照這些“指南”來安排自己的生育計劃。于是,一年又一年,三年過去了,王薇的家中還是兩個人生活,沒有孩子的歡聲笑語。像王薇這樣“計劃生育”的家庭不在少數。因此,別說多生,許多家庭都在短期內選擇了不生孩子。
但是被一個個小家庭控制的生育,并不像國家管理得那么嚴格,所以事與愿違的情況經常發生。意外受孕像時聚時散的烏云,不時打擾沉浸在二人世界的人們。當意外發生在“王薇”們身上,她們還能如此坦然嗎?她們是去拒絕從天而降的baby,還是從這人為制造的逆境中掙脫出來?
“我要等到最好的時機,去完成這件壯舉。”李菲女士認為生育下一代是件值得驕傲的壯舉,但同時,她又是“計劃生育”最為徹底的人。
“我已經流產過兩次,都是我的自主選擇,我對此毫無怨言。”李菲在一家私利學校做老師。“單位的競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,我稍有停頓,馬上就會有人超過我。”李菲甚至是心有余悸地說。“我們單位已經有好幾個工作骨干因為生孩子而丟了工作。雖然必須在這里工作,但是我好不容易到了事業的上升期,怎么能輕易放棄呢?”
于是,李菲只能選擇放棄孩子。“我做過避孕措施,但難免有意外。我只能選擇將它流產。”李菲說這些時顯得神情黯然。
李菲的丈夫對私利學校教師崗位的競爭十分清楚,對李菲的選擇也表示理解。“他知道我是別無他法。如果因為孩子而使我倆的事業重頭再來,就太得不償失了。”李菲說。
王薇的“為經濟所困”也好,還是李菲的“為事業所困”也好,她們都義無反顧地選擇了“計劃生育”,選擇了把要孩子放在生活計劃的最遠端。只是不知她們這樣的生活計劃,是不是最完美的。
要說生活計劃,鄭玲是制定計劃的高手。“我大學還沒畢業就計劃好了前半生,很幸運,基本上我的生活都按計劃按步就班地前進。”她計劃在25歲結婚,結果她果然在25歲步入婚姻殿堂。按照她的計劃,她將在32歲生孩子,于是今年29歲的她還在等待。“其實我曾經懷過孕,但是我不想在我心理還沒準備好時就做媽媽,沒辦法,我只能選擇將孩子打掉。”鄭玲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,根本不可能將下一代教育好。“現代人都屬于晚熟,雖然在感情方面‘早戀’越來越多,但思維上卻都是小孩。為人父母自然要給孩子做出表率,我這種吊兒郎當的樣子,怎么做表率?。?rdquo;鄭玲與丈夫商量著,等兩人都有足夠的“威嚴”時,再養育孩子。